腊八请科学赏花
1.
青鸟衔来一支金梅，开得正盛。
这一年里总是无事忙，直到此刻景北渊才多了些真切的感受，已是到了冬月里。难怪前些日子平安便张罗着备好今年新收的各色香谷麦豆，还以为是心血来潮学着村户人家酿酒，原来是为了这日子应些节气，讨个好意头。
还不到晌午，谷物混着麦糖甜腻的气味便已经飘出厨房，坐在书房中都闻得到，勾得人无心读书。倒也不是怪气味，反正景北渊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缘故不思孔孟，半躺在卧榻上只管当他的富贵闲人。不过是半个上午，送节礼的人已经被平安打发了几波，宫里来的赏赐也没让他出门，只在书房里意思意思起身谢恩，至于太监回去怎么说实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管它是太子的意思还是老皇帝的意思，满不满意的也就这样了。不满意更好，不满意更安全。
乌溪进门时景北渊正捧着那支梅花赏玩，一支梅一支笔，金黄的嫩瓣半数涂红，看着倒像是一支树枝上开出金梅红梅两种花朵。见乌溪进门，景北渊也不起身，依旧懒懒的靠在榻上，梅枝微晃两下算是打过招呼。“今日不讲书，巫童先回吧。”
“是梅花？”
“是啊，冬日漫漫，不赏梅花还能玩些什么。乌溪，南疆有梅林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那这个送你。”
景北渊随手撂下笔，并不在意笔尖的朱砂是否染红了靠枕。起身趿着鞋，景北渊折下一朵半金半红的花朵，簪在乌溪头顶颇为繁复的发辫上。
“真俊。”景北渊笑着拍拍乌溪的肩膀。“乌溪兄弟，你说这花怎么这么衬你啊？”
“爷，粥好了，您和巫童来吃吗——？”
2.
“北渊，中午准备了七宝五味粥，再添些菜么？”
“都成，你看着安排。”
景北渊趴在床上，手持朱笔，低头描画得认真。乌溪捧着书卷靠在床头，衣襟大开，并不介意以身为纸，任由身侧之人随意发挥。听景北渊并无特别想吃的菜，乌溪扬声对着窗外的厨娘嘱咐两句，低头继续看着书卷，以免笔尖触在身上过痒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反应，任何无端的抖动都会影响到景北渊的画作。
“好了。乌溪，你看梅花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你都没看。”景北渊放下朱笔，趴在床上挪了挪身子，蜷成一团又跪坐着爬起来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怎么了？”乌溪瞬间扔下书卷，探身扶住景北渊的肩头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，复盯上景北渊含笑的双眼。
“没事，趴得久，手肘麻了。”
“爹爹——，老师，粥好了—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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